My trip to Phnom Penh, Cambodia

柬埔寨

突然的旅行

“有没有兴趣去柬埔寨？明天…”姐夫突然间打电话来… 我贪玩，结果很突然地去了柬埔寨一趟。机票转名手续还是登机那天早上办的。匆匆请了一天半假就溜了。从来没有如此赶过去搭飞机。

事前并没有如此计划，带着一片空白的脑袋到金边（Phnom Penh）去。

这一趟柬埔寨之旅从一开始就令我觉得神奇。姐姐和姐夫是为参加一场婚宴而去，我只是闲人，倒有机会见识到柬埔寨人名门望族的婚宴。一下机所受到的礼待让我们有一点吓到，受宠若惊。机场人员带我们过关， 打印入境连队都不用排，一下子就跑了出来拿行李。事后姐姐还嫌太快了，机场的样子都来不及看清楚。

柬埔寨的杂乱交通像以前的KL?!

柬埔寨开始蓬勃发展，金边既是一国之都， 并没有让人觉得太落后。像几十年前的吉隆坡吧？！马路虽铺着柏油路还是很多尘埃。大家都带口罩在路上和尘埃拼搏，欣赏当地人的创意口罩已是乐趣。路边的食物就…Anyway, 在柬国那几天并没有闹肚子痛。哈哈…

脚车和电单车很多，到了分岔路口乱糟糟的，红绿灯也会怀疑本身的存在价值吧。即使红灯喊停了，还是有人“偷偷“溜过去。车笛不就响个不停抗议咯。

没有红绿灯想过马路如何？试过了在河边那条大马路，分岔处并没有安全岛，tuk tuk上下往来，都不知哪里是中间线，到底要看左还是看右？只有一招，小步小步向前缓缓移动，眼观四方，不用太害怕车子会过来撞你，你不要去撞别人的车就好…“不知不觉”就成功通过那条大分岔口啦。


塞 塞 塞！！

还有一个马路奇景， 用一个字来形容 – “塞”。我想柬国没有列明交通工具的载货/客量？人们都尽可能把交通工具塞满。物尽其用。塞货或塞人都一样。一辆van车塞满了内部还不足够，尾部凸出来的货一尺长，用木条和绳子固定，变身超长小罗里。车顶更是黄金地带。网上图片看得多，当活生生出现在眼前还是觉得神奇的。

看到有人结婚，礼车也是塞满人的。前座竟 挤了三个成人，包括一对新人！问你死未！！怎么做到的？打侧身排排坐，脸孔向前…像6，70年代，我们妈妈做少女时拍照的那种post。老实说，礼车弄得很不好看，鲜红色的丝带和车子的颜色撞到嘭嘭声， 大片大片的cellophane tape打叉式地粘在车镜上用来固定丝带，碍眼。生活第一的社会，艺术和品味还先得让路。

生活化的柬埔寨

没有期望金边会有巴黎的优雅，米兰的高尚，瑞士的宁静或东京的整洁。她本来就是为生活而生存的城市。
穿过美化了的市中心，城市边缘所见的是贴近柬埔寨人的生活。布满水洼的小路，垃圾堆和苍蝇，歪歪斜斜的锌板屋旁有小小的卖面摊子，戴头巾的工厂女工，只扎简单马尾骑摩多的少女，卖水果灰头灰脑的瘦男人，皮肤黝黑没穿衣服打赤脚丫的小孩在水洼边玩乐，头顶着竹篓的妇女，卖烤得黑黑放在香蕉叶上的烤鱼的老人。杂乱无序
是金边的真正面貌。

柬埔寨通行美元。1USD兑4000Real。他们甚至比较喜欢美元多过吉普寨钱币—Real. 。门票，吃东西，买东西，搭tuk tuk车等都用美元喊价。像一碗面一美元。一包甘蔗一美元，一罐Coke一美元，博物馆入门票两美元，几乎都是整数。有时候我们不用美元则以柬币代之，有时候美元参夹柬币一起算。哈哈，当地人无时无刻都在锻炼头脑的灵活性。其实相比起来，有些东西还算贵的。当然这是对外国人，本地人自有不同标准。双重标准的价格几乎已是公开的秘密。我不喜欢这种好像被砍菜头的感觉。奈何…讨生活啊！

吃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
入乡随俗，放胆尝试当地食物，借机会了解他人不同的饮食文化才是旅行的精髓。

第一天晚上就先品尝传统高棉餐。通心菜是一定有的。不太辣的咖喱鱼，咖喱鸡，黑胡椒炒牛肉，类似沙律的杂菜还有椰浆饭。柬埔寨人的口味原来是偏甜的。这一餐不便宜，所以不管是什么，敢敢都吃下肚。反正大家都在吃，吃不死人。那里是洋人集中的Sisowart Quey，位于湄公河边，一整条街酒吧林立，按摩馆和旅店也不少，走累了进去做个脚底按摩也是享受，一小时七美元。这是外国人的奢侈，七美元对柬埔寨郊区的人民来说，也许是一星期的薪金了。

曾经是法国殖民地的柬埔寨，法式长面包极普遍 ，到处都可找到卖法国面包的摊子。

松脆的面包夹了香香的肉碎，配着葱和多片厚厚的火腿片还有柬埔寨午餐肉，太好吃啦。停不了口。
炎热的气温下，一罐Angkor Beer及时消暑。Home made Ice-cream in coconut是自制不同口味的雪糕放进椰子里，凉上加凉。还有甘蔗和蔗水。

牛肉炒面的香，蛋炒幼面的滑，美味的柬式烧卖是两团蒸猪肉，USD0.25一串的肉丸（不知道是牛肉还是猪肉，也可能是其他动物…）, 烤鹌鹑（不好吃，水份都被烤干了），不知名的水果。真是吃了好多东西，正常的或不正常的。

我吃下蟑螂！

炸昆虫是柬埔寨的普遍小吃，当然不容错过。在中央市场看到一个小孩在卖，一美元一罐子的炸虫。给一美元不要 一罐，就每一种都尝一点好了。老实说，我不确定那些是什么昆虫，蝗虫或蚱蜢吧，被炸成金黄色，脆脆的，味道咸咸的，不会太难接受。（之后才晓得其中一种竟是蟑螂！我吃下一只或两只蟑螂！）

我很怕蜘蛛，当看见一大袋的黑压压，油油亮亮的炸黑毛长脚蜘蛛，立刻升白旗，投降。它们的脚像黄面条般粗，我想，咬起来的口感应该像鱿鱼丝吧？！回来后看书介绍，这恶心的东西肉质鲜美多汁，当地人也用来浸泡药酒，很补的。哈~让我再选一次，我想我还是选择投降。

还有一样，蒸鸭蛋。妇女都用扁担挑着两个篓子，一边是蒸着蛋的小锅，另一边是盘碗用具和一些配料。这种摊子到处都是，可见其普遍性。用母鸭孵了15~18天的蛋，用盐水蒸熟吃，剥开来里面是成形了的鸭子胚胎。加酱油和姜僻腥，连蛋黄和已长了疏希羽毛的胚胎一起吃。上佳补品。第一天晚上，在酒吧街闲逛时就注意到这样的一个摊子，看见一个男人买了一粒，我们的好奇可能让他不好意思当场吃，买了就走。看不到蛋里乾坤，隔天就买粒来看看。

外国人去买蒸鸭蛋倒引来一些当地人好奇围观，讨钱的小孩也忘了任务，快乐的看我们这几个外国人吃鸭子胚胎。小贩帮我们把蛋敲开， 看见胚胎了！碟子给了姐姐，不敢相信她居然敢吃！味道很腥。我们只浅尝了一点蛋黄部分，其余的“好心”分给包围的小孩们，算没有浪费！样子Geli的可怜小鸭没来得及看看这世界就当了人们的补品。下一世若要投胎的话，别来柬埔寨当鸭子了！


婚宴的奇怪待遇


去柬埔寨的目的是参加婚宴，就说说的那场夜宴吧。

别以为柬埔寨比较落后，出席宴会随便一件衬衫牛仔裤就好。当地人出席宴会都细心打扮。男人西装大衣打领带。女人都穿了雷丝传统服装或晚礼服，set好头发，化上浓妆，色彩缤纷得令人眼花缭乱，几乎人人都有可能是新娘！(Everyone can fly! )

夸张到连服务员都是盛装打扮。要不是他们会拿着水瓶替客人倒水，还真是傻傻分不清楚呢。别说那是名门望族的婚宴，即使是普通平民亦是如此。

我们一行5人到达会场，新人和一众亲人男右女左派在门口迎宾。像走红地毯。大家都穿了西装乘名车而来嘛。我们也是坐政府官员的车去的哦。

我们被领到一未有人的桌子坐下。桌上有气水和Evian矿泉水，习惯性正想开水喝，竟有待者过来阻止，说未人齐…之后把所有的饮料“整齐地”排到未有人坐的那一半边桌子，哦…怕我们偷喝？！真歹势！

时间慢慢过去，宾客也来不少，但我们那桌总没有人来坐。外国人的关系吧。

一股香味，突然发现隔壁桌坐满十人的开始吃东西了，以为是小菜招待吃爽的，毕竟新人还有大队亲人还在迎宾呢。不是哦，是真的上菜了！

原来坐满一桌的就可以先吃，没有谁等谁的。天！竟有如此的习俗！我们开始急了。等不到另外5人的话，就别想吃，水也不能喝上一口。

眼看周围的桌子都上菜了，食物的香味包围着我们，企图引诱。好饿啊！！开始用eye contact 那些刚刚到的来宾。你知道，为了不吓怕不太会英语的当地人，我们的眼神都变得很friendly!

终于凑够“脚”，开餐咯！华侨的关系吧，（柬埔寨有钱的，多数都是华人）食物和大马差不多。冷盘，乳猪，鱼翅羹，草虾，羊肉锅，鹌鹑（或鸽子）药材汤，蔬菜，炒饭，最后甜品和糖水。一桌一瓶威斯忌算豪吧。

我们吃完后，新人才入场。有小孩跳舞有饮胜敬酒环节…要说的是，有的人吃饱后早就离开了。果然是来吃的，为什么而吃好象不太重要？

然后新人切蛋糕，之后，开始送客！哗！在柬埔寨结婚的还真累。又饿又累！我们普通人好多了，人家首相夫人这等贵宾才吃了一片蛋糕而已!


震撼的万人塚和犯罪监狱



离开柬埔寨的那个早上， 我们去了离城市15公里的南部郊区，当年红高棉（Red Khmer Rouge）处死犯人的所在地， Killing Field 也称万人冢。这是整个trip最令我感到震撼的 地方。

1975~1979，前红高棉领袖Pol Pot 当权的三年八个月期间，政治犯，僧人，少数民族，怀疑反政府的人，知识分子，不分男女老少的…约一百七十万的柬埔寨人（占柬
国人口总数的五分之一）被残酷地处死。万人冢就是其中一个活埋犯人的地方。

之前对红高棉在柬埔寨的历史一知半解，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接触到这血淋淋的历史，实在太震惊了。

在入口处朝中央一座高塔拍照留念，当时还心情轻松。走前去才晓得那座十七层的纪念塔放了无数当时受害者的骷髅头！天！太震撼了！大大的木框玻璃门开着，允许人们进入塔内，近距离观看。成堆的骷髅头还分了年龄，男女性别…最底层堆满受害者的衣物，还有一些写了字的木牌，像是砍头前插在犯人颈项的那种。

我无法以言语表达我的沉重还有哀伤。能够做的就是卖一束鲜花，为这些枉死的灵魂上一炷香，祈祷他们来生不用再受到这些痛苦。

后面就是当年犯人被活埋的地点，那里埋了过万的人。已被挖掘出土的就有九千多个，还有一半的范围未被挖掘呢。 一个一个的坑洞，有大有小，有的积了水，有的长满野草，开满黄色和紫色的小花。听过开满花朵的土地下都埋长了不少尸体吗？这些坑洞， 当时里面到底有多少人绝望的等待死亡？！

有一棵树 挂了牌子—magic tree. 原来这棵神奇树是当时用来挂收音机的。收音机播放歌曲用来掩盖在坑内等死的人的呻吟和哀叫…

叫我如何不沉重？离开Killing Field时，还看到一个白人女子在哭泣。为这些受害者而哭泣。



离开Killing Field 回到市区， Toul Sleng Genocide Museum 继续让我沉重。这原本是一所高校，金边被红高棉攻陷后改成监狱，称S21监狱。监狱长竟是一位教师，我从金边回来后几天刚好有这样的一则新闻，这名现被关在牢里的前监狱长要求上诉保释外审。但是柬埔寨政府以顾及人民情绪为由拒绝。这盲目杀人的魔鬼早就该下地狱去！

细细读着竖立在前面的大牌匾上的监狱规则：1，我问的问题你一定要回答，不得说谎。2，我叫你做的事你不得迟疑，一定要照做。不可以反抗。3，… 想象在这里的囚犯过着怎么样的非人生活？他们的双脚被铁条锁着，一排十几人的一起活动。有人病死在这里，有人被严打考问虐待致死。更多的人被带到万人冢活埋。

原本是课室的建筑，地板上还有洗不掉的血迹。当时囚犯的档案照片，A4般大的人头照，排满一个又一个的屏风。有男有女，老人和小孩…我到现在还忘不了照片中他们绝望的眼神。

还有用来虐待犯人的刑具，图片说明, 在课室硬生生用红砖砌起的小牢房… 偶尔站着听别人旅行团导游的讲解…太残酷了。要不是和姐夫结伴，我已经没有勇气上楼看下去。姐姐呢？她才不要看这些令人心情变差的东西。

那天阳光普照，好天气，S21还有Killing Field还是让我觉得太阴沉了。这之后的午餐，我都没什么胃口吃东西。

我带着沉重的心情告别柬埔寨。